我失忆那些年(竹里飘雪)高分小说推荐
本是一代枭雄的潘东子被人陷害,导致自己的帝国版图崩裂。
失忆的潘东子流落到东北,被二流子潘二驴捡了带回家中,给他吃喝,救其性命。
潘东子在延边一个小村子一待就是两年,直到有一天,潘东子在大漂亮ktv出事,潘东子出手,从此以后...命运的齿轮重新转动起来。
推书试读:第1章
“快!”
“再快点!!”
“我来断后!!!”
无数闪烁寒光的砍刀在漆黑的雨夜中猛力挥动,撕碎了密集而落的雨幕,劈砍出江河湖海般的刀光,潘东子手中拿着一根婴儿小臂粗的生锈铁棍,守在最后面。
铁棍上,已经被砍出一个又一个缺口,雨水落在上面,溅起细密的水花,巨大的探照灯下仿佛是铁棍溢出银色的血液。
鲜血从他的后背汩汩而流,顺着健硕的腰肢不停往下,被大雨那么一冲,落到湿漉漉的地面颜色暗淡了很多。
后背两道近二十厘米长,三厘米深的伤口,咸湿的雨水挤进粉嫩血肉中,撕心裂肺的疼,让他匀称结实的身躯一阵颤抖。
十七八个赤着上半身,壮硕如铁塔般的男子拿着砍刀对着他急奔而来,撞碎了潘东子前方的雨幕,他们嘴角带着狰狞残忍的笑,
明明距离很近,潘东子却怎么也看不清他们的五官。
砍刀已然到了跟前。
“砰!”
...
“砰!”
蒙了几层破布和塑料布的厚重木门陡然被人撞开。
冰冷的寒气夹杂着数百颗雪粒一瞬间冲了进来,与昏暗屋子里的暖气糅杂到一起,吹得铁炉子上被铝制烧水壶压成一圈的红色火苗一阵晃动。
来人气喘吁吁闯进屋子里,胸膛剧烈起伏,即使他穿着厚厚的军大衣,戴着帽子,鼻头依旧被冻得通红,脸色铁青。
“潘东子,不,不好了。”
“二,二驴在大漂亮ktv被人扣下来了。”
穿着黑色高领衫,坐在火炉边烤火的潘东子狭长的双眼眯了眯,冷漠空洞看着燃烧的火焰,捏开手里的花生米放进嘴里,声音沙哑低沉。
“嗯,知道了。”
“你,你快去啊,还在这傻坐着干什么?”刘小四急得不行,催促潘东子。
潘东子扭头,动作僵硬机械,冷冷看着刘小四脸上没被帽耳遮住的几根手指印。
刘小四被潘东子阴沉冰寒的眼神看得一滞,一路跑回来的躁动的血液瞬间冷却下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潘东子发出如山中饿狼一般的眼神。
像是换了一个人。
“二,二驴在,在大漂亮ktv喝酒找小姐,钱,钱不够。”
“被,人打了,叫我回来通知他家里人拿钱赎人。”
“多少?”
“两,还,还差两千。”刘小四小声嘟囔了一句,视线飘忽,不敢和潘东子对视。
“哦,知道了。”
“那,那我走了?”刘小四问。
潘东子转回头,拿起放在炉沿边缘烤着的花生,大拇指和食指微微一用力,微热的花生米仁就跳了出来,滚进掌心。
他把花生米仁放进嘴里,抿着嘴巴,小口小口嚼着。
刘小四静悄悄往后退了,刚退到门口,潘东子问,“你也喝了?”
刘小四嘴角扯了扯,笑不是笑,哭不是哭,不敢不说实话,“喝,喝了。”
“五百。”
“东,东子,二,二驴说他请客的。”
“我原本是不想去,窝炕上打麻将的,要不是...”
“五百。”潘东子重又扭头平静看着刘小四。
刘小四哭丧着脸,“东,东哥,我,我浑身上下就只剩下二百五了,真没有五百。”
“拿来。”潘东子伸出手,他宽厚的掌心,老茧和疤痕纵伸,像是在掌心编制了一方小天地。
“在,在家里。”
“去拿。”
刘小四转身,逃也似的出了门。
寒风和大雪猛地抽在他脸上,刚暖和的身体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刘小四出了二驴家门,才敢转头对着生锈的破旧蓝色铁皮门发泄般的吐了一口口水。
“嗐...呸!”
“什么东西,不是老子在两年前冰天雪地中发现你,和二驴一起扛你回家,你他妈早被冻死了。”
“狗东西,不知道报恩的白眼狼。”
潘东子不是潘家屯的人。
他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只记得自己叫潘东子。
所以,二驴,刘小四和潘家屯的人都不知道潘东子是哪里人。他醒来的第二天,刘小四知道后,就和二驴商量,反正他失忆了,不如卖给人贩子,送到外国去。
两人拿着钱能潇洒好一阵子呢。
二驴拒绝了,他虽然混,可是心不坏,想着等潘东子身体养养伤,开春了送到警局去。
于是,潘东子就住了下来,一住就是两年。
二驴养了他两年。
潘东子从灰色凳子上站起来,推开木门,几颗不大不小的雪粒落在他犀利的眉毛上,渐渐融化。
他抬头看了看天,已经落黑,只不过因为漫天的大雪,光线没那么暗。
他继续向前走,穿过被踩出很深脚印的院子,又推开绿色的铁皮大门,走了十来米,掀开厚重的被褥做的门,弯腰进了猪圈。
猪圈的保暖措施做得很好,侧边开了三个巴掌大的方形口子,用来换气。
顶子上蒙了几层塑料布和稻草,中间还均匀穿插着手臂粗的木棍,臭烘烘,暖洋洋,一头肥硕怀孕的老母猪躺在干草上,见到潘东子进来,鼻孔发出吼吼声。
潘东子扒开墙角的草堆,从里面拿出两颗大白菜,扔进猪食槽中,老母猪晃动脖子,脑袋搁猪食槽上面吃了起来。
吧嗒吧嗒。
猪圈原本是两头猪,一公一母,母猪怀孕后,公猪被二驴卖了。
卖了的钱给潘东子在二手市场淘了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剩下的钱囤了几十斤猪肉和几百斤大白菜以及粉条。
潘东子蹲下身子,又在草堆里摸了摸,十几秒之后,摸出了一把生锈的杀猪刀。
这把杀猪刀二驴说是祖传的,约莫四十厘米,很重。
潘东子看着老母猪吃完两颗白菜,才拿着杀猪刀回了屋子。
屋子里的炕在烧,炉子也在烧,潘东子拿来一个掉了皮的铁瓷盆,拎着烧水壶倒了些水进去。
又在厨房灶台下找到了半块磨刀石。
“咔嚓,咔嚓,咔嚓...”
伴随着刺耳的磨刀声,铁锈簌簌而落,干净的温水变得浑浊冰冷起来。
五分钟后,潘东子站了起来,从桌子上拿了一块擦桌布,包住杀猪刀。
擦拭。
锋锐无比的刀锋依稀照出潘东子冷冽深邃的眼眸。
他掀起被褥,找到了八百六十块钱,想了想,又放了六十块钱回去。
他把杀猪刀别在腰后,拿起挂在墙壁上的黑色呢子大衣,穿上。
走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