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大河传(霜雨雪)高分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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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书试读:第1章
天色还没有到黄昏的时候,暮色也还没有到笼罩大地的时候,天边的云朵在空中悄悄地漂移着,即将汇合成一片,这时正是黄昏前时分,黄昏的余晖如金,还没有倾洒在大地上,只有风儿轻柔地吹着,吹过了这条长街,风中充满了天地万物的气息。
一阵比风儿还轻柔的歌声,迎合着天地万物的气息,正从长街上的一家店铺里随风飘来,仿佛很远,又仿佛很近,歌声婉转动听,旋律清新优美,无论谁听见了这样的歌声,都一定会在不知不觉间陶醉其中,忍不住的陶醉其中。
我却没有陶醉其中。
这是为了什么?
这是安平市青岗镇一条普普通通的长街,青岗镇濒临黄河,是名副其实的沿黄乡镇,也是安平市唯一的沿黄乡镇。这条长街笔直地伸展开去,就好像人生一样无边无际。街面宽阔整洁,街上人来人往,店铺鳞次栉比,商品排列井然有序,令人赏心悦目,在一身风吹过的时候,人间烟火气息铺面而来,在不知不觉间令人驰思遐想,忍不住的驰思遐想。
我却没有驰思遐想。
这又是为了什么?
答案在前方,前方不远处。
轻风拂面,我站在长街上看着前方不远处,平和宁静的脸色忽然变得很凝重,呼吸也忽然变得急促起来,心跳更忽然跳得很快,就好像忽然掉入了冰河中。
顺着我凝重的目光看过去,就见我前方不远处正发生着一件令人触目惊心的事。
那是什么事?
有人遇险。
女人,一个貌美如花,身材高挑的年轻女人。
轻风阵阵,正吹在一个中年男人身上,这个瘦弱如风吹叶落般就会倒下的中年男人,正一手抓紧年轻女人那仿佛被晨露沐浴过的柔软长发,一手拿个碎底儿的啤酒瓶硬硬地抵在了她晶莹雪白的脖颈处,情绪十分激动。
他可是要伤害这年轻女人?
在这种地方,在这种时候,竟然发生了这种令人呼吸急促、心跳加速的事情,有谁还能有心倾听那优美动听的歌曲呢?又有谁还能有心去欣赏那人间烟火气息呢?
长街上的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屏住了呼吸,每个人都被眼前发生的事情所震惊。
哎!这样的醉人轻风,这样的美好天气,硬是让这中年男人给破坏掉了,碎底儿的啤酒瓶在这时说来也是种武器,只要是武器,就必定能伤人,不是伤自己就是伤别人,这都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天地间忽然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肃杀之意,花容失色的女人,蠢蠢欲动的男子,惊惶失措的行人,都仿佛被一条看不见的鞭子狠狠抽了一鞭,连呼吸心跳声仿佛都已停止,连轻风都似已被这惊变而猎杀。
没有人动也没有声音。
因为无论从哪个人看来,这都是个突变,没有人准确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谁都不知道。
只有一个人知道。
可年轻女人知道的很清楚。
她娇嫩美丽,风姿无限,很喜逛街购物,虽然她脸上已有汗水流淌,但也无法阻止她逛街购物的狂热步伐。
其实年轻女人又有哪个不是这样子的?
她东游西逛,左瞧右看地转过几条街,就溜到了安平市青岗镇当前的这条街道,当她手提着刚买下的连衣裙,欢天喜地如小仙女般刚出了一家店铺时,霍听身后脚步声响。她停足惊回头,只见身后一中年男,正从这家店铺里走出来,形销骨立,那么瘦,那么弱,瞧她停住脚步,顿时也停住了脚步。
他瞪着她,目光如刀锋般冷酷。
她盯着他,目光如烟雾般迷惘。
天空还是同样的美好,和煦而热烈,轻风还是同样的轻柔,从她身边轻轻蹭过,可是向来沉静内向的她,却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慌乱的似一千只小白兔在奔狂跳跃,胆小如落叶掉下来都怕打破了头的她,在拧身抬步的一个疾快势子里,便要迈步走人,离开他面前。
她离不开了。
短短的一瞬时间里,中年男人遽然动了,就像是一阵风,俯身从店铺门口拿起个,不知已摆在那里多少日月的碎底儿的啤酒瓶,由一个立身、跨步、伸手的急急动作里,一手紧紧地攥住了年轻女人的飘逸秀发,一手把碎底儿的啤酒瓶硬硬地抵在了她光滑柔细的脖颈处。
年轻女人呆住了,惊呆住了。
她不认得他,他为什么要挟持我?
她吃惊地看着中年男人,失声惊呼道:“大哥,大庭广众之下你要干什么?”
中年男人张大了眼睛看着她,冷声道:“你不知道?”
她也张大了眼睛看着他,疑惑道:“我不知道。”
他不搭腔。
她长长吸了口气,探问着道:“大哥可是手头儿紧些,我这里还有贰仟圆钱,全给你,你放了我吧。”
他摇头。
她神色惨淡,咬着牙道:“大哥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眼睛里忽然发出了光,暖暖的光暖心窝:“我为了你,嘉婉。”
他果然认得她,她却为什么不认得他呢?
她沉吟着,茫然道:“谁是嘉婉?”
他眼中忽然又充满了柔情蜜意,那温柔的眼神就像是要化了的棉花糖:“我姐姐,石嘉婉,你就是我姐姐。”
她摇摇头,断然道:“我叫于依丰不叫石嘉婉,你一定是搞错了,马上放开我?”
没有人会搞错自己名字的。
他看着她,似乎有些崩溃。
他嘶声道:“姐,你不要若无其事,你这是对我最狠的伤害。我石风直,你亲兄弟却会认错亲姐姐,可是当我精神疾病又发作了吗?”
于依丰看着他,似乎也有些崩溃。
她全身颤抖,颤声道:“我真不是你姐。”
石风直目光仿佛变得很遥远,轻轻叹了口气道:“姐,你若不走,那该多好。你想撇下我了,是不是?时光不老,我们不散,你不用解释也没得选择,你跟我走吧。”
他从来没有挟持过女人,可为了不让姐姐走掉,偶尔挟持一次,他也绝不反对这样做。
于依丰只觉自己的心在往下沉,已将完全崩溃。
她恐惧地问:“我跟你到哪儿去?”
石风直用一双刀锋般的眼睛盯着她,缓声道:“回家。现在我们一起回家去。”
要撇下自己出走的姐姐,既然已被他找到,他当然要带她回家去。
家,只有自己的家,才是最令人感到安稳的。
你若能有个安稳的家,就一定会生活得很幸福。
世间的幸福有很多种,但世间最大的幸福,几乎莫过于有个安安定定的安稳的家。
石风直容不得于依丰再答话,便推耸着她朝街道中心走去。
街道上的人,没有人开口,没有人动,谁也不愿冒险上前,谁也不愿冒这种险。
看来英雄救美这种事,并不是人人都会去做的。
我不是英雄。
可我确是一名水政监察员,碰上了这种事,想让我装作熟视无睹可不行。问题是,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施救才好,救人也是要讲究策略和时机的。
阳光在天,风在空中。
幸好适才我背着石风直已偷偷地报了警,这是他的麻烦。
麻烦果然来了。
没多大会儿,他身后已快快地奔来了两男一女三名全副武装的警察,一个神色凌傲的中年警察语调尖锐高拔:“警察,你给我站住。”
他们的神情庄重而威严,有这种神情的人,就算他们不穿警服,别人也能猜得出他们是警察。
无论任何一个人听到了警察这一声严肃有威的大喝,都难免要有些神情紧张的。
谁知石风直神色不变。
他挟持着于依丰回了身,居然回答得理直气壮:“警官,我陪我姐回家去,你们为什么让我站住?”
面对着训练有素的警察,他不是慌乱而是冷静。
不冷静的人,根本就做不出挟持别人的事情来。
看见人民警察,于依丰直觉喉头发热,柔软漆黑的长发微微波动,大声道:“警官,我不是他姐,我根本不认识他,你们快救救我。”
从她有记忆时开始,就记住了一句话,有困难找警察,现在警察就在眼前,她当然更要找警察。
石风直笑了笑,冷冷地笑了笑:“姐,你肯定是认为我精神疾病又发作了。告诉你,这会儿我可正常着呢。”
中年警眼睛凝注着石风直的眼睛:“我是安平市公安局黄河派出所所长许帆,女警察是黄河派出所教导员旭敏,男警察是黄河派出所警员李瑞。警情就是命令,我们是接警而来,这女人既是你姐,你为何要挟持她?”
石风直瞳孔收缩,冷冷道:“我姐想撇下我不管了,我没有办法,只好挟持她回家去。”
许帆突然想到什么,脱口问道:“你真的有精神疾病吗?”
石风直嘴角带着丝凄凉的笑意,怅然若失地道:“生命哎,于我是一场无法回放的绝版电影,我承认我有两年多的精神疾病史,在我姐十一岁我九岁那年,父母亲突遭车祸,亡。父母在,人生即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年少的姐姐和我相依相靠、患难共度,直至后来姐姐供我读了大学,还给我张罗结了婚,孰料我那媳妇天生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乃是个过不惯平淡枯燥生活的人,不但风情还天性媚骨,婚后才两年就与一个外地私企老板有了私情,又半年后跟老板私奔一走了之。”
一个女人要抛弃男人时,有时连招呼都不打,这样的女人,让哪个男人摊上了,都是件让人扼腕叹息的事。
岁月不声不响,总有背叛失望。
石风直嘴角凄凉的笑意更浓,脸上满是悲伤自怜的神色:“我不是目不识丁的人,我也不是个遇事想不开的人,但那种痛苦显然不是好过的。花开有期,花落无语,我一痕愁绪,谁解?我一汪痛惜,谁抚?满心创伤的我,就在那段愁绪痛惜的日子里患上了精神疾病,夜深梦回时,脑中常出现幻觉也时常认错了人。警官,我今日可没有认错人,这女人千真万确是我姐,石嘉婉。”
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背弃了自己,无论谁的心情都不会好的,那种痛苦和侮辱只有身历其境的人才能了解。
他因此而患上了精神疾病,岂非本身就已很令人同情。
风吹过。
又起了风。
轻风轻轻柔柔地从每个人身上飘过,轻柔得就像是一声叹息。
许帆身旁一个围观的老太婆,这时忽然也叹息一声,道:“风直,你挟持的姑娘真不是你姐,你快放开她吧!”
石风直眼睛盯视着老太婆,吃吃地笑了:“我知道你是谁。”
老太婆用一种很慈祥的眼神望着他,道:“你说我是谁?”
石风直又吃吃地笑了:“你是我邻居弓大娘。”
弓大娘真心地笑了:“我就是弓大娘。听大娘的话,快放了这姑娘。”
石风直摇了摇头,道:“弓大娘,你也不相信我了吗?”
弓大娘把脸一抹,道:“你精神疾病又发作了吧,我可以保证,她真不是你姐。”
许帆用眼梢瞄着弓大娘,道:“大娘,他千真万确有精神疾病史吗?”
弓大娘答复得极为肯定:“警官,我跟他街坊邻居多年,他确实有精神疾病史。”
她其实本不想站出来说话的,可面对着一个被挟持的美丽可人且可怜兮兮的年轻女人,而挟持者又是她搭邻多年的老邻居,她无论如何总该站出来说句话的。
幸好这个世界上,就因为还有这些不管面对着什么情况,都肯站出来的人,才让人觉得世间毕竟还是美好的,这样的美好毕竟永留人间。
许帆点点头。
我一直站在石风直的背后,寻找解救时机还得考虑有多少胜算。我注意到石风直比较瘦,骨瘦如柴,只顾着与许帆、弓大娘说话,对站在他身后的我,完全没有丝毫戒备。
这时机太好了。
我暗自在心里鼓了把劲,生了动手的冲动,一举擒下石风直的冲动。
我心里明白,我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谁也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只要出手就必然能够解救成功,解救失败了,那将更是于依丰的噩梦,噩梦中的噩梦。
可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固然明知难如登梯摘月,没有手拿把攥的把握,仍是要去做的。
我脸微微一侧,声色不动地朝许帆递了一个眼色,许帆居然仿佛认得我,立时理会了我的意图,对着我微微点了点头。
双方取得默契后,我骤出不意地一个箭步轰隆隆踏上去,双手闪电般握住了石风直持碎啤酒瓶儿的手腕。
没有人能形容我出手的快捷,也没有人能形容我出手的果断。
这次解救只许成功不许失败!